红柿子

◎晁一民

乱石丛中，柿子红了

红过梯田的光芒

像一轮轮落日

等待被夜色收割

像一个个红灯泡

提前点燃了黑夜的畅想

有人走过

有鸟飞过

有风恋恋不舍

都没有去摘别人的果子

黑暗渐渐覆盖大地

覆盖山峦

覆盖了柿子的颜色

黑夜就像一只大手

恐惧了星星的目光

也给柿子树带来了恐惧

被黑夜压迫得吱吱响的风

奔走在乱石丛中

一辆跑车亮着灯光在身边的路上穿过

打破了黑夜的宁静

远处的山村

犹如聚集的一双双躲躲闪闪的眼睛

柿子树的心每一次颤动

都有红柿子落下枝头

就像一个生命戛然而止

就像红太阳落下天幕

就像一滴水落进海洋

落入黑暗之中

红柿子

就像一个个被大山孕育出来的乡土人才

光芒闪烁

总是被环境困扰

身不由己

2019年10月23日